【P5/明主/娱乐圈paro】真相是假 03
*中式土味偶像趴
*当红流量明×练习生波
*现代/娱乐圈/综艺/偶像
*预计中篇
前文：01-02
03
雨宫莲垂着手，安安静静的站在舞台中心，汗水顺着眉骨一路向下渍进他眼中，他一动不动，也不敢伸手去揉。头顶的聚光灯太热太刺眼，烙得他心里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缺口，连带着周边的皮肉都烫出印记。
台下坐着的导师都像被圈在了乌青色的光圈里，唯有明智一个人，没有被炽热的灯光扭曲，笑容疏离又云淡风轻。仿佛一个刚好的形状，轻易就填满了心里的空缺。
像是烧水壶达到临界点后咔嚓一声断电，还在沸腾的水面瞬间就平息下来。雨宫莲收回目光，鞠躬时额头几乎快碰到膝盖。他喉头发紧，第一个字破了音：“谢……谢谢明智前辈。”
明智也不说话，就直勾勾的看着他。导师席和舞台的距离，隔着千万道越不过的灯光。明明只是几步台阶，却像是板块断裂后的悬崖，涌入了一条波澜壮阔的海。
其实气氛没那么压抑。
明智的那一点烦躁来得快散的也快，他支着下巴，冷静下来后开始思考怎么把刚才的戏份给圆回去，但在现场看起来就有点严肃的沉默，而沉默的几秒钟通常都显得特别漫长。
录制现场还有其他练习生的窃窃私语，导师私下的沟通。练习生说什么明智无从得知，但面对一张白纸的雨宫莲，导师们都保持着最大的兴趣。
雨宫莲再次抬起头的时候依旧平静，仿佛又回到出场的场面。对于自己的不足和导师的质疑他都一一接收。
“你还有其它才艺吗？”并没有过多久，在明智沉默下去后，倒是一旁的喜多川导师说了话。
很少有练习生上来只干干脆脆的跳一个舞，他们或多或少存有一点私心，准备了加分项，妄图在近百人中脱颖而出，留下深刻印象。想要被注意，想要更多的镜头，想要被人发现存在。于是用最直白的方式，忐忑而又怀着被选中的期待，小心翼翼的展示自己。
虽能展示，那又怎样，不过是徒留了一个慰藉的念想。镜头总会选择它需要的，然后把其他人做成虚化的剪影。默默无闻的那几年明智偶尔能够找到综艺里因为时长不够等原因而被快进抹掉的自己模糊的背影，他那时还心有不甘，安慰说下次穿鲜艳的衣服就能在快进镜头中准确看到自己。
台上的少年明显是愣住了，似乎没想到居然有导师主动给他加戏，脑子还没有转过弯来，嘴巴就已经诚实地回答：“没有。”
台下的练习生和导师们也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耿直，短暂的安静后都发出了善意的笑声，几位女导师还悄悄地感叹可爱。
“清唱一小段吧，我听你嗓子条件还不错。”明智在随手记的“声音不错”上画了个圈，抬头就看到雨宫莲亮晶晶的眼睛，残余的星辰开始发光，亿万光年的距离也不能将它磨灭。他被看得一愣，下意识想挪开视线，但转念一想又硬着头皮对视回去，两人默不作声地盯着对方，最后明智招架不住把话题抛给了另一个vocal导师，“喜多川导师也这么觉得吧。”
喜多川闻言点头：“我很喜欢你的声音。”
不得不说雨宫莲的声音十分有辨识度，介于成人和少年之间，却模糊了这个边界，低音深沉，高音清亮。之前唱《BLACK MASK》就十分抓耳，现在除去伴奏清唱起来，倒有几分银瓶乍迸的味道。
两个vocal导师夸他没有炫技，唱法干净纯粹。明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这种处于上帝视角知道内幕还要配合着不知情的附和，真令人憋得慌。他哪里是没有炫技，是根本没有技巧，全凭着一副好嗓子，甚至丹田没怎么用力就能唱出专业人士努力好几年的成果。
空降加天生，占据了天时地利。只能说ST娱乐的人眼光独到，从沙子里刨到宝藏。如果没整这么多幺蛾子，明智也是有心留意他的。
可惜……不，也不可惜，路是他自己选的，结果也只能他自己承担。
“谢谢你的表演。”明智迅速换上一张公事公办的表情，“请稍等，我们讨论之后会马上公布评选等级。”
说是讨论其实也没有花多长时间，几位老师点头交换了眼神，只在看向明智时稍微问了问他的看法。明智心里清楚，这个时候要是给他一个次一点的等级就真变成针对了他了，喜不喜欢是一回事，公不公正又是另一回事了。他再看不惯，评分上也不会有失偏颇的。反正四个月的封闭训练，日子长着呢。他想着，表面点头，算是回应了其他导师的询问。
评选结果是由川上导师来公布的，不出意外的A。
明智知道这个时候肯定会给自己一个特写镜头，于是他琢磨了一下人物心理，把自己带入了虽然严格但又期待着学员能够有更好表现的导师角色，面对着台上的黑发少年，笑容恰到好处的体现出了温和包容。这样一来之前的表现就能轻易地说通了，明智维持着笑容，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雨宫莲还处在状况外，露出了一点不敢置信表情。练习生们的掌声和欢呼拉扯回了他的思绪，他目光转向明智，只匆匆一瞥，看不出欣喜。得到A之后他也没有多少涕泪横流的感言，或者类似于我一定会努力的这种空头口号，只是简单的谢过导师就走下舞台，看样子打算把沉默寡言的人设贯彻到底。
沉默无趣，除了模样清秀，有点天赋，不知道那个人看上了他哪一点。这是明智初次见面给他的一个囫囵的印象。嗯，还有眼睛挺好看的。他在心里补充道。
“加油吧。”
只是顺带的客套话语，明智回过神来觉得自己这话说得突兀，带着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心虚，在末尾又加上了句“请下一位练习生上台”。
少年原本都要走到舞台后方了，听到这句话后整个人回转过身，仿佛被点亮一般，刺啦一下发出光，一点生气便从木讷沉稳的土壤里抽出枝芽，舒展开来。他面朝舞台，倒着往后台走去，脚步轻快，边退还边朝着明智的方向鞠了一躬。
有工作人员笑他，这个角度他肯定看不到啦。
雨宫莲的眼睛黑亮亮的，甚至连心跳都还没来得及平复，他耳边反复回荡着明智的话，笑容比他眼中的光彩还要耀眼，“没关系的。”
录制持续到凌晨，ABCDF五个等级才评选完毕。导师们便集体上台，介绍这次的主题曲。
大屏幕上显示出这次的主题曲曲目，在现场播放下听起来欢快明朗，歌词也没有什么拗口的地方，副歌部分还隐隐有些洗脑的架势。
舞蹈是由高卷导师亲自示范，这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子跳起男团舞蹈来一点都不含糊，节奏点掌握到位，充满了力量与爆发力，结尾的眼神更是气势十足，引得练习生们赞叹不已。
三天后会根据主题曲视频拍摄再评级。明智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一是为了给台下的练习生一点压力，而是在众多练习生中单单给了雨宫莲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当然镜头不会捕捉这么多，还有跟雨宫莲同样方向的练习生们回应了明智一些苦恼或欣喜的表情。
他合上台本，跟所有的练习生说道，“加油，期待你们的表现。”
“你满意了吧。”前脚刚上保姆车，新岛冴便把门一关，气势十足的坐在了明智对面。她妆容精致，在后台历经长时间的等待也丝毫不见晕染。深色的眼妆把眼尾修饰得十分狭长，斜睨过来时竟让人产生黑帮大姐头的感觉。
三岛瑟缩在后排一动不动，平视过去，一颗毛绒绒的脑袋几乎快藏到了前排的座椅后边。
“应该是你们满意了吧。”明智从外套口袋里拿出铁盒，指尖在盒内圆滚滚裹了一层白霜的水果糖前打转，慢悠悠的选了一颗葡萄味的，吮掉指尖多余的粉末后，他才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新岛冴。
“到正式播出的时候，所有人都该知道他了。”
“他怎么红我不管，重要的是你和你的人设。”新岛冴把头发拨到脑后，眉头间因为长期的焦虑，不皱眉时也有一道浅浅的印记，“亏得是录制，还能补救，到时候只需盯着点后期和剪辑就行。”
还知道我重要啊，得，重要的还是人设吧。明智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抿着嘴把糖由左边腮帮搅到了右边，甜味蔓延开，他也懒得夹枪带棒地反驳回去，安静的听着自家经纪人唠叨没完。但因为他的座位比较矮，往上看新岛冴的时候总像是在翻白眼。
翻白眼就翻白眼吧，他难得安静，新岛冴也就喋喋不休地说着担忧。
“你说你一个前辈，犯得着跟一个练习生计较吗，你在这个圈子带着这么久，什么稀奇古怪的人和事没见过，不就一个空降，值得你耿耿于怀？都觉得他跳得不错你一搅和不就变成你在针对他了吗，以后都在一家公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怎么就不能收着点。你忘了你那一堆黑粉可是拿着显微镜巴不得你露出什么蛛丝马迹。”
当红流量，粉丝多，黑粉更多。
作为长期被黑粉骂着的明智，自然也有自己的小号，偶尔说些无关痛痒的吐槽，更多的就是用来在大号下面跟黑粉掐架，单方面喷完就拉黑，干脆利落绝不给他们反击的机会，并且心里还十分暗爽，可谓是非常的解压。如果某天掐架时没有忘记切换成小号的话。
好在他只回复了三两个，就被新岛冴的一通电话给打得如梦初醒，慌慌忙忙想去删评论，黑粉们手更快，直接一套截图嘲讽圈当事人三连，动作麻溜得像是专业机枪射手，把明智扫射得百孔千疮。
值得庆幸的是，黑粉发的那几条微博特别恶毒，早就有小粉丝打了头阵，骂得不痛不痒，反而被黑粉掐得无力回击。举报无果后，明智亲自下场，局势瞬间逆转。
明智回复用词全是饭圈专业术语，虽不带脏，但字字见血，后面还缀上了几个可爱的表情用作嘲讽。如果不是忘了换小号，就像是一个护主心切的小粉丝，骂得他们偃旗息鼓。
本来也不是多大个事，冷处理就能解决，但明智从出道就打造的温和谦逊人设被黑粉带得一波好节奏，很快就搅得一团乱。就在新岛冴焦头烂额想着如何解决的时候，评论风向急速拐弯，上阵亲自掐黑粉顺利从崩人设过渡到了人之常情。围观的路人也表示，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听着虽不像什么好话，但总归是站在明智这边。
粉丝们见识到自家偶像的战斗力，也感叹明智从哪里得知这么多饭圈术语，只能归结为明智私下用小号悄咪咪视奸着粉丝，说不定还潜伏在哪一个粉丝群，迅速把#明明请离粉丝生活远一点#这一话题刷上了微博热搜。
得知事情结果后新岛冴哭笑不得，以防再次出现类似情况，义正言辞的勒令明智交出微博账号，由专门的工作人员打理，等话题过去之后才交还给他。
明智那个时候自知理亏还要负隅顽抗的别扭表情，新岛冴到现在都还记得清清楚楚，有事没事还能揶揄他几句。
也算是明智为数不多的黑历史。
“要水吗？”虽是问句，但明智并不等她回答，找到她说话的空档，直接把瓶装水塞进她怀里。
“你听进去没有啊？”瓶盖早就被拧开，新岛冴叹了口气，不再说他。
“听听听，听着呢，”他估摸着经纪人的怒气值降下来了，“说了这么多，歇会吧，要听听我的看法吗？”
新岛冴喝了口水，眼神示意他说下去。
“我知道你的担忧，我承认当时语气生硬了一点，但人设崩塌还是不可能的，我一没有骂他，二没有针对他，三我说的都是事实，你觉得他只练习半年能这样不容易，但还远达不到我认为好的标准。而且，我只是表现的比平时稍微严厉了些，”他双手支着下巴，极其无辜的眨了眨眼，“再说，导师严格一些不是很正常吗？”
他一番理论下来，把自己置于受害者的角度。鼻子一皱，眼睛里全是水光，配合着委委屈屈的一张俏脸，新岛冴差点就信了他的邪。
新岛冴打心底里怀念原来那个软软糯糯，单单纯纯，你说什么他就做什么的好好少年了。
明智拉开车门，他打算就住在AC公司安排的导师宿舍，反正都是单人间，离训练基地近不说，还能稍稍贪睡一会。
“我觉得，给他A，并不是什么好决定。”他表情严肃的跳下车，三岛也赶紧拎着行李跟在他后面，“先不说他配不配得上A这个评分，他本就是素人，我都怀疑半年的练习时长是不是ST在简历上动的手脚，甚至于他舞蹈功底并不扎实，这就是我在说他时其他舞蹈导师没有反驳我的原因，但由于他在black mask上表现确实抢眼，就选择性忽略了这个事实。一旦他后期出现任何松懈，心态很容易崩的。”
正如福尔摩斯·明所说，主题曲考核，果然出了岔子。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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